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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萧寒烨踹他:“滚!”
    “好嘞。”
    暗卫抱了抱拳,麻溜地滚了。
    萧寒烨负手立在廊下,漠然神色半隐在光影里,吴德全屏息半晌,不见他动静,徘徊一阵,小心凑近:“殿下,您要去吗?”
    毕竟人是为了您才被气到的。
    怎么着也得去关心关心。
    萧寒烨视线落在廊间风灯上,眸色不明:“去干嘛?孤又不是太医,能给他把脉还是扎针?况且他又不是晕一次两次了,睡一觉自然就好。”
    吴德全颇觉这话听起来过于无情了些,张了张嘴,却冷不丁对上萧寒烨的眼神,识趣噤声,低眉顺眼退了一步。
    风雪徐徐,廊下灯笼晃出朦胧的光亮,长夜将尽未尽,天际将明不明之时,沈庭珏紧皱着眉低声轻哼,迷迷糊糊地裹紧身上的棉被翻了个身。
    室内熏了松枝香,清清淡淡,却有安神的效果,沈庭珏闻着这股香,却不知为何怎么到了梦里,就变成了难闻的血腥味,他见自已飞身挡住林中射出的冷箭,避着刀光剑影,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悬崖。
    沈庭珏攥紧了被子,在喘息间汗流不止,却又觉浑身被寒意所贯穿,刺得他手脚冰凉,禁不住发颤。
    有温热的手指轻拂过眉间,按在阵阵钝痛的太阳穴,沈庭珏顿时像炸了毛的猫儿,猛地睁开双眼,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,袭到半空时,整个人又软绵绵地倒下。
    沈庭珏一头闷进了被褥间,听着耳侧的嘲笑声,咬牙缓过那股晕眩感,复又睁开眼睛,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。
    他刚做过噩梦,眼睛又红又湿,隐约残留着一点惊魂未定,看得人不由心里发软。
    两个人对视片刻。
    萧寒烨跟他隔着点距离,冷酷地说:“孤来看看自已的暗卫首领,林昭。”
    并不是那个跟他绝交的相府公子。
    沈庭珏拉盖被子,只露出一双眼,就这么瞧着萧寒烨,长长“哦”了一声。
    萧寒烨摸了下他微湿的鬓角:“梦见什么了?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?”
    沈庭珏顺势贴过脸颊,蹭着他的掌心,好似在撒娇:“也没什么,就梦见自已中箭掉崖了。”
    萧寒烨微怔,张了张口,却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    沈庭珏撑臂坐了起来,朝他身边凑过去,萧寒烨下意识虚揽住他,成了一个半抱的姿态,两人顿时挨得极近,呼吸几乎要交缠在了一起。
    沈庭珏一个劲地往萧寒烨怀里蹭,仰起头,轻而易举地亲到了他的下巴,手指随之摸进衣襟里,碰着那健硕的胸膛,面上却带着几分未睡醒的懵懂:“我做噩梦了。”
    萧寒烨放任他手指的动作,半眯了眸:“所以呢?”
    沈庭珏眼底带着点蛊惑,指腹顺着胸膛往下:“得做点什么,让我忘了它。”
    萧寒烨呼吸克制,终于攥住他的手腕:“咱俩可还没好呢。”
    “嗯?谁?我跟你怎么了?”沈庭珏用小腿蹭着他,眼角挑了点含情脉脉的笑:“要跟你断绝来往的那人叫沈庭珏,不是我,殿下刚才不也说了,你来看的是林昭,我就是呀。”
    第25章 诗会
    萧寒烨被人贴得热,出了些汗,视线落在沈庭珏微敞的领口,发现前两天咬出的牙印已经不见踪影,又恢复成了原本的雪白。
    欲望即枷锁。
    他一直以来克制自律,摒弃男女色,决不让自已生出半点受制于人的欲望,对于情爱,素来嗤之以鼻,更瞧不起那些耽于欢愉的男男女女。
    可如今,他好像也变成了凡夫俗子。
    萧寒烨有片刻的出神,想了很多,又好像什么都没想,万般感觉咂摸不出一个味道,只能把手脚不安分的沈庭珏压在被褥间,将他彻底笼罩在自已的阴影下,像是寻着了机会报复一般,弄得他呼吸不能,咬起来也半点没留情。
    进入时,沈庭珏被捂住了嘴,萧寒烨好心提醒:“冯管家在外头守着呢,你要是叫出来,会把人吵醒的。”
    沈庭珏抓开他的手,呼吸微乱:“那你快去给他一手刀,劈晕了扔远点。”
    萧寒烨:“……。”
    是个狠人。
    萧寒烨说:“孤进来时点他了睡穴。”
    所以其实没那么容易被吵醒。
    沈庭珏攀着他的肩,腰眼发麻的空隙里,还有力气调笑:“早有预谋啊……”
    萧寒烨“啧”了声,把他翻过去,在惊涛骇浪的碰撞间十指紧扣,将自已的味道浇透了他。
    天边透出了薄弱的晨光,萧寒烨起身离去,沈庭珏在睡梦中伸出手,只追逐到一角衣袍。
    萧寒烨把衣角拽出来,换成了一块暖玉塞入他手里,拉好幔帐,翻窗离开,回东宫草草沐浴了下,换了身蟒袍赶去上朝。
    等他离开,吴德全立马把屋顶上的暗卫叫了下来,问:“殿下半夜去了何处?”
    暗三搓搓手:“这是能说的吗?”
    吴德全环顾一圈,凑过去:“小声说,你知我知就没事。”
    暗三压低声音:“去了相府。”
    吴德全心道一声“果然”,又问:“为何去了那么久?”
    来的时候还要沐浴,这就很不对劲。
    暗三露出一个“大家都懂”的眼神:“孤男寡男,共处一室,又是夜半人静时,不可能只盖被子聊天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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