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娜与她同行,去食堂前,她从自己的lv双肩包里拿出了一盒包装精美的手工巧克力夹心饼干。
说是自己在家里亲手做的,要送给心上人。
提到心上人时,闻娜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欢喜,足见她对那人有多喜欢。
陆时欢欣赏她这份率直,随口问了一句:“你心上人是谁啊?”
彼时她们已经在食堂角落的位置找了一张长桌坐下了。
陆时欢一边问,一边落座,准备大快朵颐。
她要了两份红烧排骨,这会儿心思都在排骨上,压根不在意闻娜的答案。
直到闻娜抱着那盒精心准备的饼干起身,嗓音清脆地喊了一声:“温锦寒!”
陆时欢夹排骨的动作顿住,像被施了定身术。
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,因为这是她决定远离温锦寒以来,头一回听到他的名字。
闻娜已经带着她精心准备的饼干过去了。
当着食堂里许多人的面,她直接把包装精美的饼干塞给了温锦寒,语气雀跃:“我就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吧。”
“喏,我亲手做的。”
闻娜抿着唇笑,眼也不眨地盯着刚从食堂外面近来的男人,连余光都不肯赏给落后些的祝谦和小队的其他成员。
到时候那几个大男人,默契地围过来,盯着温锦寒手里的精美盒子看。
一个个面露好奇,除了祝谦。
这种场面,祝谦已经见惯不怪了。
毕竟温锦寒堪比行走的荷尔蒙,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拦路送礼物了。
甚至祝谦都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。
肯定是客客气气的道谢,然后把东西还给对方,再补一句抱歉的话。
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姑娘,要伤心了。
祝谦想到这里,不由抬头扫了一眼送东西的女孩子。
这一看,便勾起了他某些不太好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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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前,温锦寒他们小队出任务,去了城南游乐场。
当时是接到群众电话,说是城南游乐场一游乐设备出了故障,十几名游客悬在高空情况十分危险。
围观的群众打了119,正好是温锦寒他们小队出的任务。
到现场简单了解了情况后,他们迅速展开了救援行动。
闻娜便是那天的救援对象之一。
她恐高,是被当时的男朋友连哄带骗去玩了兼具飞椅的可伸缩跳楼机。
没想到运气极差,遇上了设备故障,被悬在了高空,吓个半死。
在进行救援时,闻娜死活不肯让升降机工作台上的祝谦将她从飞椅上抱出来,哭得梨花带泪,吓得浑身发抖。
祝谦实在拿她没办法,下去换了温锦寒上工作台。
温锦寒在高空耐心劝了闻娜近十分钟,才把人给救了下来。
结果落地后,闻娜一直揪着温锦寒的制服袖子不肯放,最后不得已,温锦寒陪她一起去了趟医院。
后来发生了什么,祝谦不清楚。
但他对闻娜记忆深刻,因为那天温锦寒从医院回来后,独独加重了祝谦一个人的训练内容,说是闻娜是因为他身形过于纤瘦才不肯让他帮忙的。
没有安全感。
所以为了祝谦在往后的救援行动中不会被群众质疑其能力,温锦寒要好好练他,把他练得更有安全感一些。
加训之恩,如何能忘记。
所以在看见闻娜的第一眼,祝谦便认出她来了。
可惜温锦寒没有。
虽然闻娜人长得漂亮,也很有辨识度。
但对于温锦寒而言,再漂亮的女人,也不过是锦簇的花团中寻常普通的一朵,不值得留意。
所以这会儿他正皱着眉,看着眼前与他说话的女孩子,深挖自己的记忆。
试图在记忆里,找到一丁点关于眼前这个女孩子的信息。
很可惜,温锦寒没能记起来。
但这并不影响他拒绝闻娜的好意,把东西还回去。
陆时欢便是在他盯着闻娜回忆时,离开的食堂。
她把饭菜打包了,从食堂后门出去,没惊动任何人。
直到远离了食堂,陆时欢胸口那股浓烈的沉闷感才得以纾解。
脑海里温锦寒的身影一闪而逝。
陆时欢望了眼天际不知何时凝结的乌云,杏眼里似笼了一层云色,乌蒙蒙的,有些落寞。
打车回去的路上,陆时欢做了一个决定。
她打算搬去学校教师公寓住,离温锦寒更远一些,彻底断绝他们之间的联系。
否则陆时欢怕自己迟早会沦陷成闻娜那样。
毕竟温锦寒那样好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温柔与稳重,魅力难挡。
温锦寒实在不缺像闻娜那样的爱慕者,陆时欢自认没什么特别之处,怕是很难从众多爱慕者中脱颖而出。
再加上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,陆时欢选择了快刀斩乱麻,斩断这份心思。
趁她现在对他还只是一点点好感,趁她还能脱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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搬家的决定,陆时欢当晚便告知谢浅了。
被谢浅劝了大半个小时,陆时欢还是没有改变主意。
没办法,谢浅只好悄悄把这件事告诉温锦寒,也算是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。
但谢浅没想到的是,第二天晚上,温锦寒便敲开了她们租房的门。
当时陆时欢正一边敷面膜一边看书,曲着一双腿坐在沙发上,十分投入。
敲门声响了好一阵,最后还是谢浅从厨房里出来,去开的门。
看见门外站着的温锦寒时,谢浅愣了两秒,随后便要请他进屋。
温锦寒拒绝了:“我只是来问一下,你们明晚有空吗,一起吃饭。”
他个子高挑,即便谢浅挡在中间,也不妨碍他打量沙发那边坐着的陆时欢。
男人的声音随着灌入屋里的风吹到了陆时欢耳畔。
她的目光下意识定格在了书页间的某一行字上,视线模糊了,再也无法聚焦。
只仔细注意着门口的动静,听见温锦寒说,“我要搬家了,走之前一起吃顿饭吧。”
“就当是补给你们的接风宴。”
温锦寒这话说得没毛病,完全一副大哥哥对小妹妹的口吻。
谢浅答应了,陆时欢自然也不好拒绝。
只是她心下和谢浅一样惊讶,不明白温锦寒怎么忽然就要搬家了。
陆时欢也没问,她全程只和温锦寒说过一句话。
便是温锦寒跟她和谢浅道了晚安后,礼貌性的回了一句:“晚安。”
嘭——
房门关上了。
风声戛然而止,陆时欢被吹乱的发丝也翩然伏在了她肩头。
谢浅折身回了屋里,一脸凝重,什么也没说。
她隐约猜到了温锦寒搬家的意思,估摸着是怕陆时欢麻烦吧。毕竟陆时欢搬家是因为想要彻底远离他,所以他俩谁搬都是一样的。
想了想,谢浅顺势又挽留了陆时欢,“锦寒哥要搬去和他朋友合住,你就别去学校宿舍住了吧,我听说榕城三中的教师公寓年生已久,条件怪艰苦的。”
“你去了肯定不习惯,而且你走了,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,也怪寂寞的。”
这次劝说倒是很成功,陆时欢答应留下了。
因为正如谢浅所想,她搬走是因为温锦寒。现在温锦寒既然要搬家,那陆时欢也没有什么非搬走不可的理由了。
她当然也舍不得谢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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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晚上七点多,陆时欢和谢浅赴了温锦寒的约。
彼时温锦寒已经找搬家公司把东西都搬去了曲成风住的地方,因着还有几本书忘了拿,便把吃饭的地点选在了小区附近的一家火锅店。
除了陆时欢和谢浅,温锦寒还带上了曲成风。
席间氛围还算融洽,两个男人喝了点酒,走出火锅店时,温锦寒俊逸的脸上已浮起了可疑的红晕。
他让曲成风把车开到小区前门等着,自己跟着陆时欢和谢浅上楼,去拿落下的那几本书。
三个人刚进单元楼,谢浅便接了个电话,说要赶去局里一趟直接跑了。
陆时欢半张着嘴,眼睁睁看她跑出单元楼,心跳不由得加快了。
因为谢浅一走,便只剩下她和温锦寒单独相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