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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叮——
    电梯到了,门开后温锦寒先迈了长腿进去,抬手扶住了门沿静等陆时欢进去。
    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阻止电梯门中途关上。
    陆时欢屏住呼吸,抬头飞快的看了电梯厢里身材高挑的男人,一咬牙,低下眼帘进去了。
    温锦寒穿一身黑白休闲套装,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。
    长身立于电梯厢内,倒显得电梯内空间逼仄,狭小。
    陆时欢进去后靠在了进门右手边往里的角落。因为紧张,她从包里翻出了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,打算剥了糖衣含进嘴里定定神。
    结果陆时欢刚把糖衣剥完,举着棒棒糖的那只手便被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握住了。
    她的心跳瞬时漏掉了一拍,下意识抬眸看向那只手掌的主人,目光便与温锦寒猝然对上了。
    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落了电梯里冷白的灯光,辨不清情绪。
    但他的注视足以让陆时欢丢盔弃甲,心神慌乱。
    陆时欢甚至忘记了思考,只瞪着一双水色潋滟的杏眼,眼睁睁看着男人的俊脸一点点俯低,慢速放大在她眼前……
    他喝了酒,靠近时,淡淡的酒味与温热的呼吸杂糅在一起,混入陆时欢的鼻息。
    有那么几秒钟,陆时欢以为温锦寒这是喝醉了,要亲她。
    她的心跳极快,在那几秒里还做了许多设想,却怎么也没想到,温锦寒最终的目的却是她手里的棒棒糖。
    就在陆时欢愣神时,男人握着她的手微微往上提了提,就着她的手把那根刚剥出来的棒棒糖送进了他自己的嘴里。
    陆时欢松了指尖的力道,木讷地看着温锦寒从她指间衔走了糖。
    她面红如血,心海翻腾。
    第23章    一更。
    男人也松开了她的手,直起腰身往后退了半步,拉开了距离。
    他将糖从左腮顶到右腮,狠狠汲取了一口甜味,方才腾出嘴来跟陆时欢解释:“嘴巴有点苦。”
    “一会儿你在门口等我一下吧,我赔你糖。”
    话说完,电梯门开了。
    温锦寒已先一步出去,拿了钥匙开门,陆时欢却还靠在电梯壁上一动不动。
    她心率实在太快了,两腿发软,根本走不动道。
    后来还是温锦寒察觉到异样,回身看着她,陆时欢才勉强站直身体,扶着电梯壁出来的。
    喝了些酒的温锦寒,眼神微醺,很勾人。
    仅仅是被他盯着瞧上一阵,陆时欢的脸也能红得滴出血来。
    饶是如此,陆时欢还是鼓起勇气拒绝了温锦寒:“不用了,我不想吃了。”
    “锦寒哥……晚安。”
    话落,陆时欢将脑袋埋低了些,慌忙从包里找出钥匙,开了隔壁的门。
    直至房门重新关上,走廊里便只剩下穿廊的风和温锦寒。
    他目光复杂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看了一阵,心下翻腾的海浪终究偃旗息鼓,神色落寞地开门进屋,将嘴里含了许久的糖拿在手里。
    温锦寒当然不是真的因为嘴里泛苦才抢了陆时欢的糖。
    只是当时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,陆时欢畏畏缩缩的样子,像一只孱弱的小白兔,不经意间便激起了他的狼性。
    又或许是酒精作怪,总之温锦寒身随意动,做了他想做的事情。
    而现在,他在反省。
    不该放任自己,让陆时欢受了惊吓。
    温锦寒想,他或许应该提升一下自制力,再克制隐忍一些。
    -
    深夜的风凄清冷凉,几片落叶在风里回旋打转,从刚出单元楼的温锦寒脚边拂过,撞上了花坛跌落于地。
    男人怀里抱了几本书,书上还放着桶装没开封的真知味棒棒糖。
    曲成风的车在前门等着,温锦寒走出小区时,恰好看见他和谢浅并肩靠在车门上。
    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直至注意到温锦寒的出现,才各自站直了身体,目光一致落在他身上。
    “锦寒哥。”谢浅笑着打了招呼,看见男人抱着桶装的真知味,有些诧异。
    温锦寒应了一声,随后把糖给了她:“拿回去吃。”
    谢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打趣道:“你干嘛不直接给欢欢啊?”
    温锦寒没回,只拉开了后车门,把怀里那几本当幌子用的书扔在了后座。
    时间不早了,谢浅明天还要上班,便先回去了。
    之前说去队里是幌子,电话其实是曲成风打的,他们串通好,要给陆时欢和温锦寒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。
    原本也是想看看陆时欢是否能在最后关头开窍,结果嘛,那丫头还是根木头桩子。
    谢浅离开后,曲成风便绕到了驾驶位那边拉开了车门。
    上车前,他问温锦寒:“我看你心情不好,要不要再找个地方喝点去?”
    “不了。”温锦寒回,语调低沉语气却坚定。
    两人先后上了车,回去的路上,曲成风问温锦寒:“怎么?陆时欢没有开口留你?”
    “要放弃吗?”
    其实他不太理解温锦寒搬家的决定。
    古话说,近水楼台先得月。
    若他是温锦寒,必定会好好利用这地利,对陆时欢展开疯狂追求,穷追猛打!
    烈女怕缠郎,就不信陆时欢能守住防线,久攻不破。
    最重要的是温锦寒自身条件异常优秀,曲成风实在无法相信,这世上会有他追不到的人。
    现如今温锦寒搬家,就好像他已经决定要放弃了似的,临行前和陆时欢的单独相处,就是他最后的挣扎。
    曲成风看不懂他,毕竟在恋爱方面他也没什么经验。
    上车后便一直沉默的温锦寒听了他的话,将副驾的车窗降了下来。
    夜风灌入,男人低沉的嗓音被混淆在呼啸的风声里,几乎被风声撕碎。
    好在曲成风耳力好,依稀听了个明白。
    “感情这种事,不能过于心急。”
    “若是把她逼急了,她会逃跑的。”
    比起让陆时欢住学校宿舍,以后见面难上加难,温锦寒自然更倾向于自己搬走。
    至少陆时欢的住处还在他的掌控之中,而且以后也可以借着朋友的名义和她继续接触。
    正如谢浅所说,现在的陆时欢因为温时意的关系,对他产生了一定抵触情绪。
    这种时候温锦寒需要做的就是以退为进,给陆时欢足够的时间和空间,让她喘口气。
    曲成风忍不住高看温锦寒一眼,“你倒是挺有耐心。”
    换了他,遇到让自己动心人,肯定会马不停蹄地把自己的心意告知对方。
    温锦寒没再回话,只是将手搭在了车窗上,侧目看向窗外漫漫夜色。
    他没告诉曲成风,他把所有的耐心都耗在了喜欢陆时欢这件事情上。
    -
    九月初,开学季。
    陆时欢提前做好了开学入职的准备工作,一大早便起了。
    小区里沿路盛开的丹桂花团锦簇,飘香十里。
    清晨打开窗,便有花香馥郁芬芳,随晨风灌入室内。
    在阳台舒展筋骨时,陆时欢不经意瞥了眼隔壁空荡荡的阳台,想起前几天才搬走的温锦寒。
    思绪像平静的湖面被砸进了一粒石子,荡起了涟漪。
    回屋后,她看着餐桌上搁置的桶装真知味棒棒糖,想起那晚谢浅抱着糖回来时的情形。
    那时候陆时欢刚洗完澡,从洗手间里出来,便看见谢浅把糖放在了餐桌上,笑吟吟与她说,是温锦寒给的。
    陆时欢当时便想起了电梯里的那一幕,脸色殷红充血,难掩羞色。
    后来她赶紧转移了话题,问谢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。
    她并不知谢浅一开始就在诓她,问得特别认真。
    谢浅当时便露了慌色,含糊搪塞过去,赶紧去洗澡了。
    那桶糖至今也没开封,被当成装饰品,摆在了餐桌靠墙的那一角。
    陆时欢敛了神思,回屋换了衣服,先出门了。
    榕城三中距离她住的风和清居小区大概10个公交站的距离,陆时欢没去挤公交车,在小区门口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过去。
    陆时欢有些紧张。
    因为昨晚睡前,她接到过榕城三中校长的电话,让她代任高二13班的班主任。
    听说是原班主任病了,三天前医院开具了证明,办理了相关病退手续。
    眼下学校里实在没人愿意接手高二13班,校长这才把主意打在了新报道的陆时欢身上。
    其实陆时欢一开始也是想带班的,可她想从高一新生开始带,不想校长塞给她的却是高二年级的学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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